我怕吃虫丶怕学语言丶怕死
吴约瑟
我决不作宣教士
当我听着从非洲来的宣教士,谈及在非洲要吃虫和其他难以入口的食物时,不禁毛骨悚然。他接着还用非洲话跟他的宣教伙伴对话,叽哩咕噜,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只感到他们好像在传达甚麽机密似的。我虽然羡慕他们可以过着充满刺激的生活,但却不希望像他们那样去到一个原始世界。想起以往从记录片中看见的非洲生活:荒芜的田野丶酷热的天气,和那些肤色黝黑丶手拿武器丶衣不蔽体丶居住草原的土人;这样的生涯,对於刚刚拿到加拿大签证,期待在西方文明国家定居的我,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是1973年北美青年宣教大会“Urbana73”的一个片段。那年,滕近辉牧师担任宣教大会的特约讲员。他在四个晚上分享信息,鼓励青年人献身宣教。滕牧师以流利的英语讲解圣经的宣教基础,每说到精彩之处,出席者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只可惜我英文程度不好,只知道滕牧师丶师母曾有一段日子在印尼宣教,其他的都不太明白,也就不能理解他们何以对宣教有那麽大的热诚。
这个有14,000名大学生出席的宣教大会结束後,我与60多名出席者登上大会安排的螺旋桨飞机,启程返回加拿大。这是我第二次乘坐飞机,更是第一次乘螺旋桨飞机。当高空寒冷雾气从飞机门缝穿进机舱时,我想起宣教大会的另一位讲员伊利沙伯伊理奥(Elisabeth Elliot)。她的丈夫伊理奥(Jim Elliot)与四位志同道合的宣教士,乘坐小型飞机,要将福音带给极少与外界接触的印第安人──奥卡族。当飞机降落在奥卡族村落的对岸没几天,这五名宣教士已被敌视白人的奥卡族人杀害。宣教士要吃虫,要学叽哩咕噜的语言,更可能会被杀……。我虽清楚知道天父呼召我作传道人;但我下定决心,不会作宣教士!
为甚麽你不是宣教士?
念大学二年级时,我和同一教会聚会的黄月甜姊妹恋爱了。她知道我大学毕业後要奉献读神学,就在我未入神学院前,先进了草原圣经学院修读圣经课程,为的是要当个好师母。
我们在1978年结婚,月甜也在这年从草原圣经学院毕业。婚後我进入神学院接受装备。在神学院着,我碰到很多曾经作过一期,甚至多期宣教士的同学。我常与他们交谈,查问他们为甚麽要当宣教士。想不到,一次竟有同学反问我说:“为甚麽你不是宣教士?”
夫妻同作宣教士
1980年我就读的神学院举办宣教周,我与月甜一起出席宣教晚会。当讲员说出天父的意愿,是要我们去使万民作祂的门徒时,我内心感到这是天父向我发出的呼召,祂要召我“去”!我没多加考虑,就从座位站起来,回应神的呼召。我对自己说,无论去哪个国家宣教,甚至去不同的国家,我也愿意。我站起来後,月甜也跟着站起来。我对月甜说:“妳不用站起来陪我,因为天父是呼召我,不是呼召妳,妳不用作宣教士。”但原来月甜在草原圣经学院读书时,已决志献身要作宣教士;她已经默默为我愿意宣教而祷告了多年!
神学院毕业後,我在教会跟随资深牧者学习事奉三年,然後接受差会和教会差派,转眼也已在工场事奉了23年。开始时,我们在菲律宾宣教,之後来到柬埔寨。我曾以菲律宾语生活,以厦门话服事移居菲国的厦门人,又能说柬埔寨语;我喜欢菲律宾的各种食物,也享受柬埔寨的街边小吃─炸蜘蛛丶鸭仔蛋!今天我们夫妇在柬埔寨服事。主若愿意,我们会继续在柬埔寨,直到我们退休之年。
以往我有三怕,怕吃虫丶怕学语言丶怕死;所以下定决心不会作宣教士。现在这三样我都不怕,只怕一件事─神不要我做宣教士。
(吴约瑟牧师为中华福音使命团宣教士,派驻柬埔寨事奉。本文原载於《中福通讯》2008年夏季号,蒙允许使用,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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