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亚之行
罗妮丽
行前的纠结
2021年3月13日周六晚上美国新希望全球事工的方牧师电话邀请我先生和我参加五月份的肯尼亚短宣。在第二天周日祷告会后,教会一位姐妹说要包我们的机票钱。经过两天再祷告,我们决定参加。
我们订完机票后第二天,方牧师说有中介可买便宜票,于是我们退了票。3月17日中介为我们买票时询问我们的护照日期。没想到我的护照四月份将过期,因为疫情这两年没有用过护照,所以压根没想到这事。网上一查,换护照需要到芝加哥面试,然后又需要一些日子等待。仍在疫情期间,出行不便,于是我在想,是不是神不让我们参加此趟短宣。可是,傍晚时分,教会那位为我们奉献的姐妹告诉我,芝加哥当日开放了网上换护照申请。于是,当晚我赶紧去拍照,完成了网上申请,第二天一早便用特快寄出所需各种材料。接着大使馆来电话,告知我照片上有很细的十架项链,需要重补照片再寄去。
没过一周,3月26日方牧师说,从肯尼亚方面告知,那里疫情严重,城市间宵禁。要求来自六间华人教会的短宣队员们为此祷告,去不去待定。
4月20日方牧师发来信说,短宣计划照旧。于是,我们开始奔走在不同的地点隔三差五要打不同的预防针,包括新冠疫情防疫针。因为去非洲,卫生部门有要求。因本地没有黄疸针疫苗,又必须在疫情前十天才可以,所以4月29日我们开车去三小时车程外的城市,途中大雨滂沱,险出车祸。
期间,收到新护照。没想到后面申请肯尼亚的签证,发来电子邮件,不是我的名字弄错了,就是我先生的出生日期弄错了,让我很沮丧。加上,教会及一些朋友为我祷告时,有不少关心的声音都建议我们取消此行,因为全球疫情的影响,美国的官方网站强烈建议,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出国,而整个肯尼亚也是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之一。更何况,即使在没有疫情的情况下,到非洲有些地方的安全都很难想像。有的人说,与其花这么多钱去看孤儿,还不如把这钱用来赞助,两张机票钱可以赞助至少六个孤儿一年的生活。每个不同的声音都很有道理,听得我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办,起初我最大的担心是到了肯尼亚以后,万一染疫就上不了回美国的飞机,而另一个更大的担心就是怕被蚊子咬,因为在我们家只要有一个蚊子都会来咬我。而非洲的蚊子咬人常会传染一些疾病。再加上大学正处于期末考试和毕业典礼的特别时候,我每天都在为学生忙碌。虽然教会也为非洲孤儿们筹集了几箱衣服、口罩,还有消毒用品,但我一直为要不要取消此趟非洲之行而纠结。我先生鼓励我说,抬着约柜经过约旦河,需要把脚先放到水里,河水才会为我们分开。所以,我们就不断为此祷告。最后决定,只要在临飞之前拿到签证,我们就参加这次旅行。
但组织方坚持说,到肯尼亚是落地签。于是5月9日,行前一天,我请教会一位常去非洲为大学招生的姐妹查查,结果是肯尼亚已因疫情取消了落地签。无签证不得过关。其他教会有的弟兄没有申请签证,于是组织方赶紧致电肯尼亚使馆并与肯尼亚当地相关部门联系,直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左右,全部拿到签证。
早上六点,我们便带上满载捐赠物品的四个大箱和两个小箱赶往机场。到了机场,家庭医生说给我防蚊子咬的痢疾药给错了,需要换药。时间来不及,我在心里只好求告神,请神来封住那些蚊子的口,不要咬我,神能够把狮子的口封住,难道不能封住蚊子的口吗?一路上十几个小时,转两次飞机,沿途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小心防疫,不断祷告,终于在凌晨时分降落肯尼亚的奈洛比机场。没想到出关时人头攒动,毫无防疫距离,一切都交给神保守了。
孤儿的情景
在机场接我们的是一位非洲当地的主内弟兄,叫大卫。去宾馆的途中,大卫指着沿途的马路和建筑物,告诉我们,这都是中国人建造的,当地生活的华人估计有十万。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们很感谢华人给他们修路,盖医院和修建各种各样的基础建设。
住处是美国拿撒勒宣教基地的宿舍。床上还有蚊帐。
第二天一早,一行九人集合上车去孤儿院。这个孤儿院并不在市内,而是在一座山上,由1894年非洲内陆宣教培训基地改成的。里面抚养着一百多位当地孤儿。经过三个小时崎岖的山路颠簸,我们来到了孤儿院,刚进门口,孩子们已经排好队欢迎我们,兴奋地看着我们,给我们唱歌,并且准备和我们一起来参加教会的主日敬拜,当天正好是星期天的早晨。
孩子们和敬拜的人都戴着口罩,他们唱诗是那么欢喜快乐。这一群孩子和我们敬拜三个多小时,都没有什么抱怨,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讲道,听见证。十一奉献时,一些孩子也排队到台前奉献箱将手心攥着的硬币放进箱里。大人中有些人在箱边放了鸡蛋,或是番茄,或是一捆甘蔗。
孤儿院的孩子们平日学圣经,大孩子们也学其他功课。成人后,当中一些人都能找到工作,有些成了传道人。
敬拜结束后,我们回到了孤儿院的办公室,木门槛已经被一百多年来的传教士们的鞋踏成很薄的一片了,大堂的墙上有一幅孩子的画像,孩子的脸上还有污泥,大大的眼睛看着外面,画中有句话:“don't worry, be happy”(不担心,会快乐)。看到这个画面,一下子想到我孩子小时候经常看的一个动画片《狮子王》,插曲里有句歌词Hakuna Matata,是肯尼亚官方语言“don't worry, be happy”的意思。想想自己来非洲前就有很多worry,此时都觉得是多余的。
在非洲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我不仅看到了这一群孤儿的真实生活,没有挂虑的欢喜快乐,他们那么热情地欢迎我们,尤其是在唱到“耶稣爱我”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在吃午饭的时候,他们给我们做的是豆子汤和饼子,也为我们杀了他们养的两只鸡。我走到孩子们那里,才知道他们吃的是木薯粉做的糊糊的汤。每天只吃两顿,每月才会吃一次肉,我很难过。但是孤儿院老师告诉我们,还有很多孤儿进不了孤儿院,因为贫穷、疾病等原因,约每七个儿童中就有一个孤儿。
短宣队留下16箱日用品及一些捐款。我拿出棒棒糖给他们,每个小孩走到我面前只拿一个,吃的时候眼睛都在笑,都想坐在我的腿上让我抱抱。
我们走的时候,孩子们给我们唱了一首他们自己编的歌,歌词是:神永远不离开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不管在什么时候,神答应过我们,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有时候我们遇到了麻烦,遇到了困境,但是神应许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一个孤儿大约需要30美金或者两百块钱人民币,就够一年的最基本生活费用。现在还需要更多的人来赞助,让更多的孤儿住在这里,帮助孩子们在这里成长。
孩子们的童声是从心里唱出来的,非常感人。我们离开的时候,孩子们又在我们车子边跟我们说再见。他们又唱了一首赞美神的歌来欢送我们。
华人的禾场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走访了当地华人教会、华人家庭、中国城的生意人以及当地华人宣教士们。据了解,非洲有两百多万华人,他们在此经商,或是中国大公司派驻的工人们。但是,基督徒人数只在两千人左右。华人教会只有30间左右,且一半在南非,其他不少国家都没有华人教会。教会的规模都很小,在30人左右。在非洲的华人禾场真的很大。
短宣队此行的异象之一就是如何组织北美华人教会资源向非洲华人传福音,并培训同工。
我的另一个感触就是,我看到一位在这边待了15年的传道人,夫妻从香港来,他们全心全意服事着当地的华人,牧养小教会。
另一位华人宣教士的见证也很感人。他信主后放弃了中国成功的商业,到美国读完神学,在芝加哥的一间教会当牧师。十多年前,他和太太看到非洲禾场的需要,在四个孩子都很小时,搬来奈洛比。
这一次的非洲短宣,在短短的几天里,让我真实地感受到,我们在北美的生活环境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常常还因为房子大小,车子新旧或者是自己愿望的满足不断挂虑这事担心那事。无论是那里的孤儿们还是那里的宣教士,都是那样平安喜乐地赞美神、事奉神。短宣队员们一路上常讲的几句感想就是:蒙恩就是蒙召,不是宣教士也当做宣教的事,有神来的感动就当立即行动。
感谢神,我有此次非洲短宣的经历,回来后我也在积极推动一些人对非洲孤儿的捐助。我先生也在网络上参与当地华人教会的讲道。我们一起营造着我们所在教会的宣教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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