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短暂的,得着永远的
陈维屏
编者按:这是一个非常感人的真实历史故事。一个小人物不只是口里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他是活了出来。对那些说“你们基督徒信耶稣,只为得着好处”及“信耶稣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人,作者以他父母,以他年轻弟妹们的性命,和自己的经历来作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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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年时期,我曾梦想将来做一个伟大的军人,救国救民;因我深愿中国能在世界上成为一个强国。在大学时期,我的思想转变为致富方面,我的目的是将来成为有钱有地位的人。当我做了基督徒後,所有的野心全部消灭,惟一志愿就是做一个忠心爱上帝的人。
家父闻道
初期西国宣教士来中国时,只局限於南方若干市镇。早期的英国宣教士介绍医疗,随街布道,同时售卖圣经单行本,像四《福音》书和《使徒行传》之类。
当时如果看见洋人,穿了他们本国的服装,步行於北京城中,那是多麽的稀奇!因此他们後面常跟着一大群人,特别是孩童。一天有两个英国传教士来到北京花市大街一间颇具规模的商店前,推销四《福音》书和《使徒行传》,索价仅两个铜钱。店东讨厌那麽一大群人挤在店门外妨碍生意,勉强买了一套,随即马上将书丢到废纸篓里。刚好我父亲是那里的店员,在闲时检起书来看,竟被吸引住了。於是他赶快将其馀四本亦如宝贝似的检起来仔细阅读。其他店员将这事报告老板。经过一次警告後,父亲并未介意。於是老板大怒,把他解雇,父亲因而失业。
他带着沮丧的心情,漫无目的地徘徊於北京街道上。有一天很巧地来到一间基督教堂,看见里面有一位好像那两位卖圣经一样的洋人,站在讲台上讲道。父亲留心细听,非常高兴,从此每天都去。那段时间,他废寝忘食的研读圣经,与那宣教士成了莫逆之交。不久,家父便在北京米市大街东单牌楼伦敦公会礼拜堂受洗。之後开始公开证道。
一八四六年,美国美以美会差派第一位美国宣教士来中国,初抵福州。嗣後另两位美国宣教士於一八六九年来到首都北京。他们不懂中国话,对中国情况懵然无知,所以要求伦敦公会借出两位中国基督徒前去帮助他们。两位被派去的青年是德瑞和家父陈大镛。他们後来便是中国北方美以美会最初按立的两位牧师。
儿子悔改
一八七六年七月三十日,我诞生在这个基督化家庭。虽然幼时即受洗,可是没有真正认识耶稣基督。那时我国尚无官办的新式学校,一切新式学校都是教会办的。学生所用的笔墨纸砚等文具,也都由教会免费供给;甚至还管伙食。学校的建筑很好,设备齐全,冬天还有洋式的火炉取暖;虽然如此,学生总共不到七十人。那时国人迷信很深,到处有谣传说:若入教会学校读书,就会被灌迷魂药去信耶稣。家父独排众议,将我送进教会学校。可是在教会学校读书,必须参加校中的早晚礼拜,而且又必须练习唱诗丶读圣经丶祈祷。当时我觉得,我之所以谨守学校规矩,是因学校教英文丶数学和其他科学等科课目,而且管吃又免费供给书籍文具,但认为做礼拜丶唱诗丶祷告是讨厌的事;内心总是这样想:待毕业离校後,我就永远不再进教堂。
当我在北京汇文大学(燕京大学前身)二年级那年,学校请了一位美籍白雅各牧师来讲道。他讲得十分动听,同学们都主动出席。有一天,他的讲题是“人人都有罪”,他说得甚有说服力。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罪。讲完後,几位同学上前表示认罪悔改,相信耶稣。我则怕同学嘲笑,不敢出去。忽然听得白牧师问:“你怕人耻笑吗?耶稣为你背十字架,当众受奇耻大辱,他怕人笑吗?”这话好像直冲着我说的,吓了我一跳。觉得这是圣灵感动,於是上前跪下祷告认罪。一跪下便看见耶稣钉十字架的景象栩栩如生的逼现眼前。我深深领悟祂是为我的罪受苦受辱,於是诚恳的认罪悔过,直至心里渐感到轻松,觉得上帝赦免了我的罪。当我起来要回到座位时,牧师正为他人祷告,看见我急忙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恭喜你。看你的脸,就知道你的罪已得赦免。”会後回到宿舍,同室的同学尚未回来,我一个人又跪下祈祷,觉得主已听了我的祷告。打开圣经一看,其中有无穷的意味。从这天起,我就成为一个真实的基督徒。
天天祷告
有一天在操场上体操课时,我和同学发生口角,他骂我信洋教,作了洋奴,当我国和外国打仗时,你就是汉奸卖国贼等难听的话。我就打了他一拳。他鼻子被打流血。我事後很难过,告诉一个同学我打了人。他问我:“你几天没有祷告了?”我说:“打人与祷告有甚麽关系?”他说有关系。我说因早晚用功读书,至少有三天没有祷告。他说:“就因你几天没有祷告,所以私欲恶念来时即胜不过。”於是我们找到被打的同学,三人一同跪下祷告认罪求赦免;流鼻血的同学从那天起也信了耶稣。我信耶稣实在是圣灵的带领和感动。总之,信主後,每天都读经,祷告,靠主胜过罪恶,再也不敢犯罪。
扭转人生方向
距我毕业尚差几个月时,有一天早礼拜的主讲人宣读诗篇第一三七篇:“他们曾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一追想锡安就哭了。我们把琴挂在那里的柳树上,因为在那里,掳掠我们的,要我们歌唱;抢夺我们的,要我们作乐,说:给我们唱一首锡安歌吧。我们怎能在外邦唱耶和华的歌呢?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我若不记念你,若不看耶路撒冷过於我所最喜乐的,情愿我的舌头贴於上膛。”读完这篇经文後,他简略的以耶路撒冷城比作今日的教会,勉人不可忘记教会;将弹琴和唱歌比作写字画图和讲英语。简单几句,竟使我深受感动,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关键。
原来那时,我正在考虑毕业後的出路。父亲有个外国朋友,受我国政府聘请,办理煤矿及修筑铁路,听见我大学将毕业,就对父亲说要聘我替筑铁路的英国工程师当翻译,月薪三百元大洋(银圆)。当时我读的是文科,所以赶紧埋头自修了一些铁路工程方面的科目,满以为自己能写能算,英语流利,毕业後专心做铁路工作,赚大钱做大事,从此一帆风顺,前途远大不可限量。
不料那天早上,上帝藉着那篇诗篇感动我。我想:如果我忘记了上帝的教会,舌头要贴住上膛,还能说英语吗?如果右手忘记了技巧,还能写能算吗?这篇诗抓住了我!要躲也躲不掉,内心痛苦至极。那位主讲人看出我心中的挣扎,会後便邀我入书房跪下祈祷。从那天起,我清楚上帝呼召我终生作传福音的人。那是一八九五年。
钱的诱惑
同年六月,我大学毕业,即应聘在一个乡下小教会做试用传道,月薪大洋四元,折合白银二两八钱。两个月後升为正式传道,月薪加到大洋五元,折合白银三两五钱。两年後天津一个自立教会(卫斯理教会)聘我做牧师,月薪十二元,收入较增,又为了教会方便之故,就结了婚。一年之後,北京有一间大教会聘我。北京是当时满清帝国最繁盛的首都,那教会的礼拜堂可容一千五百人,所以我未经考虑,就很高兴地应聘了。这个教会对我一生非常有意义,我父亲曾在那里被按立为牧师,也在那里任牧职;我读大学时就在这里做礼拜。我父亲被按立二十年後,我也在这里被按立为牧师。我以为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可是我的自我安全感在第一个月底领薪时粉碎了。教会的工友把我的月薪送来,原来是一大包很重的铜钱。那时北京仍用铜钱,以铜钱为兑换的最低单位。我拿到的薪水是一百吊铜钱,看看很多,折算起来只有大洋八元半。数月後铜价下跌,只合大洋七元半。那时我已有了家,且有一个三个月的孩子,靠这微薄的薪水,生活自然不甚充裕;换句话说,去年在天津时,我独身一人还拿十二元月薪,如今在这大城市里,生活水准高,又需要养活妻儿,拿的薪水反而少。我默默无声地接下这一百吊铜钱,不过这件事也驱使我更长地跪在主的面前,跪的时间之久是我前所未有的,也使我更亲近主。
两年半後,一天我的一位同班同学来到北京,当时尚无旅馆,我就招待他在牧师馆中住下。那时他担任某煤矿铁路的总翻译,收入甚丰。住了一两天和我谈话中,才知道我一个月只领到八块半银元,而他们的薪水每月三百块银元,相差悬殊;所以他就对我说:“我们是知心朋友,不必客套。我看你现在生活太苦了,何不到我们公司去当翻译,每月可拿三百块银元。中国需要多筑铁路,做铁路工作就是爱国。目前公司尚缺七丶八个翻译,你马上跟我去吧!”我虽心动,却未能即刻答应,就藉词说必需与内人商量。他临走时仍口口声声关照我,何时决定何时就可以去,连信都不必写,到了一定有事做。
决志献身
他走後的那天晚上,我独自点着煤油灯坐在书房里,我在祷告中与主商量,我说:“主啊!我是个爱国的人,中国需要开煤矿修铁路;我离开这个教会後还有别人能负责。”那时妻儿均已入睡,在寂静的夜间,我在主面前不断的挣扎。祷告完毕,低声唱一首诗,再把灯捻亮来读几段圣经;这是很熟稔的经文:“一个人不能事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你们不能又事奉上帝,又事奉玛门。”(马太福音六24)接着又读到:“因为底马贪爱现今的世界,就离弃我……”(提摩太後书四10)“不要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约翰一书二15)这些经文深深的剌进我心的深处。再默想,又把灯捻暗来祷告,如此一直循环不已。不久我低声吟哦着一首圣诗:“我曾为你舍弃天家,你舍何物为我?我曾为你受尽苦楚,你受何苦为我?”
想起主这样爱我,心中大受感动。後来又读到罗马书八章第卅五至卅九节:“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如经上所记,『我们为你的缘故,终日被杀,人看我们如将宰的羊。』然而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馀了;因为我深信无论是死丶是生丶是天使丶是掌权的丶是有能的丶是现在的事丶是将来的事丶是高处的丶是低处的丶是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们与上帝的爱隔绝;这爱是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的。”读完这段经文後,脑海中旋即浮现起“思念十架”这首圣诗,於是我低唱着:“我每仰望十字宝架,荣耀救主在上舍身;世上所有富贵荣华,今愿为主一齐丢尽……假如万物都归我手,尽以献主仍觉可羞;主爱如此长阔高深,当献我心我命所有。”
唱到这里,我宛如看见主被钉悬挂十字架上的情景,不禁泪如泉涌,跪下祷告说:“主啊!我就是饿死,赤身露体,也愿意为你传福音。”起来看表,已是清晨两点半钟。我叫醒了妻子,告诉她我与魔鬼搏斗的经过。我俩便双双一同祷告赞美主,於是非常愉快地接受了主的指示。那是我一生难忘的一夜。自那时起,我一生坚守传福音的岗位。
全家遭害
当时非基督徒称我们为“吃教”,他们认为信耶稣的人都是为了有饭吃,有衣穿。一九零零年,发生了义和团拳匪之乱。这次暴乱是由慈禧太后和几位清廷显要所策动的,以扶清灭洋为口号,到处煽动造谣,叫人习拳念咒,诋毁洋人祸害中国。乡愚皆信以为真,於是盲目起乱,焚烧教堂,屠烧信徒,无法无天。起初在山东省,逐渐蔓延到北京,这时父亲在乡村的礼拜堂担任牧师,而我本人在北京城里美以美会礼拜堂担任牧师。有一天我对父亲说:“我可否把妻儿送到乡下,以免在城里遭害?”他说:“战乱时,大城市比较安全。”我答道:“如果是这样,你为何不把家搬到北京城里?”父亲说:“我的职务在乡下,特别在动乱之时,我必需与教会的会友在一起。”翌日他便回到他的任所了。
拳匪之乱犹如燎原之火,不久整个中国北部都遭受其害。但父亲的见解是绝对正确的,我的小家庭和我个人留在大城市中比较安全,而我父母亲丶年轻的弟妹留在乡间,均惨遭杀戮,为主殉道。
五年後,在年议会中,我获准接任我父亲生前最後阶段所担任那间教堂的牧职。从村民口中,才知悉家人遭难的详情:
在惨案发生的前一天(一九零零年六月廿七日),主管县长告诉父亲说,拳匪行动甚为凶暴,他已不能控制,亦无法维持地方秩序;但他特别顾虑到基督徒们的安全,因为他们与洋人有关,所以劝父亲设法逃避,以防遭受杀害。就在那天晚上午夜过後,整个大地被黑沉沉的夜幕笼罩着,我家中四人和一位当地基督徒,抛弃一切,离开了家,准备到五六里远的一座山林中避难。他们想,那地方较为安全。不幸他们迷失了路,天亮时,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既疲倦又饥饿,那时正有一位老翁在井旁汲水,他们便走前去讨一口水喝。
依惯例,一群年青拳匪每天清早便到庙里做晨操。行经井边,瞥见五位陌生人这麽早在那里,立刻想到他们必是基督徒无疑,於是异口同声大喊:“洋鬼子的走狗!”接着他们包围并强迫这五位基督徒来到佛庙。拳匪逼我父亲第一个跪在菩萨前叩拜;但我父亲断然拒绝说:“我做基督徒已经三十三年了,从未拜过偶像,我现在也决不拜。”不料这群疯狂的拳匪气势汹汹,激昂野蛮地把这五位无辜的人赶到广场去,沿途人越集越多,都来看个究竟。待他们举行了念咒仪式後,其中一个残酷的青年人好像被鬼附身似的,手握一柄大刀,猛然一挥,父亲立刻身首异处。我十岁的妹妹吓得边跑边喊的投奔到母亲的怀抱中,哭泣着说:“妈,我们怎麽办?”母亲环抱着妹妹,安祥地回答:“我们将一齐到天上和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会面!”此时另一拳匪扬起长矛,凶猛的剌在妹妹背上,因为用力太猛,长矛不但贯穿妹妹的胸前,并且刺进母亲的前胸。母女二人便凄惨地倒在血泊中。这时,第三个拳匪挥动一柄大刀,把呆立在群众面前我十七岁弟弟的头砍了下来。接着,同行的那位基督徒,也被第四个拳匪斩头而死。那是一九零零年六月廿八日,我的家人与那位基督徒同时为主殉道。
光阴一代一代过去,然而母亲临终前告诉我妹妹的话以及家人遇难的情景,却使我终生难忘。虽然为主殉道,并不徒然,更坚定了我的信心,激励我更坚贞不渝,毕生见证我父母所信奉的基督。
意外赏赐
光绪廿六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全城遭殃。乱定後,有一天下午,我以牧师的身分,去拜访教会中的一位执事,发现五六个人在他家谈话,显然是进行一宗买卖。原来有一块被火烧过的房地产,欲卖六块银元。我不愿打扰他们,於是便告辞了。临行前,我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六块钱倒很便宜,如果没有人买,我可以买下来。”可是我说过这句话,便忘得一乾二净。
过了几天,这房地产的主人来找我,要把土地卖给我。其实我当时不过是开玩笑吧了!我想传道人何必置不动产,而且听说那地有问题,更不愿买。後来他一再恳求,说他目前陷於非常窘迫之境,刻不容缓的需要钱用,我为了帮助他,而且当时月薪已增至三十元,所以就答应他,并讲明若契约齐全,当天下午即可成交。
这人走後,我就去见原来想买该地的人。他告诉我许多为何不买的原因。其中有一原因是该地“肮脏”。因这房子在未烧掉前,曾有一女子住在里面上吊而死。从那时起,谁住在这屋子里,一到夜间,便听到女鬼哭泣之声;因此这屋子便被烧掉。他劝我不要买那块地。但地主在那天下午,却带了所有契约来找我。我告诉他我已改变主意,不打算买。他几乎要哭出来。我只好勉强买下,办好一切手续。真没想到,像我这样一个收入微薄的牧师,竟然也有不动产!
两年後.那地附近渐渐繁荣起来,隔邻都盖了大房子。有一天左邻屋主向我商量,要在我土地的一边准许他建筑围墙。因我无经济能力加以重建,所以就一口答应了。过了两年,他又来找我,希望借我的土地盖房子,约定三十年後连房子一起还给我。这当然很合算,所以我毫无异议地同意了。又过两年,这位邻居屡出高价要收买地产权,结果以六千元成交。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因为六年前我只花了六块银元买下这块地;而在一九零八年售出时,竟获得一千倍的利润。啊!主的赏赐超过百倍。
我得到这笔钱後,拿小部分到美国深造,把馀款交给妻子。毕业後,即於一九一五年回国继续圣工。在我出国期间,内子购置两幢房子,生活得很舒适。待我返国後,还继续收了一段日子的房租,贴补家用。後来几个孩子出国留学,就是用卖不动产的钱。等孩子一个一个都送出去,不动产也卖光,这都是主的恩典。
後来我到了台湾,一天有一位远亲带了一位太太来看我,她开门见山的说,她丈夫目前潦倒不堪,因她认为只有教会传道人才能帮助他,所以要求我救济一下。我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了她一点。过了些日子,她偕丈夫前来向我道谢,一问之下,才发现她的父亲原来就是当年劝我去当翻译的那位同班同学。谈话中,知道她父亲当时因待遇优厚,挥霍无度,以致家道一落不起。唉,真是主的恩典,叫我这个月薪八元半的人,能救济一个月薪几百元者的後代。当时我若知道,即使典当衣服,也要多救济他一点。上帝是信实的,主在路加福音应许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人为上帝的国撇下房屋,或是妻子丶弟兄丶父母丶儿女,没有在今世不得百倍,在来世不得永生的。”(十八28至30节)祂的话实在毫不落空!(本文原载《见证集》,刘圣艺主编,中国平信徒传道会出版,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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