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箱蒙尘记
田舍
一个贼来,把东西都翻乱了,许多平时难得碰头的东西都聚在一块。
一个珠宝箱平日老被关进保险箱内,漆黑一片,不见天日,孤陋寡闻,现在忽然处身大千世界,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挤挤一堂,摩肩擦背,热闹异常,简直兴奋极了。它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微笑着朝远处墙角里一个圆桶形的东西挥手,大声招呼:
“嗨,你叫甚麽名字?我是珠宝箱。”
那圆桶形的东西低着头喃喃,不知嘀咕甚麽。珠宝箱又大叫:“我听不真哇!高声点行吗?”
“唏,你别吵行吗?”旁边一个瓶子碰了它一下,压低声音说:“它的名字叫作废纸篓。它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别去惹它。”
珠宝箱也模仿着瓶子压低声音说:“它叫废纸篓吗?怎麽叫这名字?不喜欢这个名字,换一个不就行了?”
瓶子看珠宝箱好呆,像是从深山里出来的,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废纸篓当然就是盛废纸用的罗!怎麽可以改名?就是改了名字,也还是废纸篓哩。不会变成别的。”
“啊,改了名字也还是废纸篓吗?”珠宝箱有点茫然。“那麽再改一次行吗?改一百次行吗?”
瓶子摇了摇头叹气说:“改一千次也仍旧是废纸篓。除非它以後不做废纸篓,不盛废纸,改盛别的。例如盛花,大家便管他叫花篮,盛水果,大家便管他叫果篮。”
珠宝箱彷佛有点领悟,说:“盛甚麽,就叫作甚麽篮阿丶篓阿吗?”
瓶子说:“对。你盛珠宝,所以才叫珠宝箱。”
珠宝箱忽然聪明起来,问:“请问姑娘高姓芳名?”
瓶子说:“我的名字叫花瓶。”接着抿嘴一笑,解释:“是盛花儿用的。美化居室。”
珠宝箱笑说:“怪道姑娘长得特别漂亮。”
花瓶嫣然一笑,说:“不敢当。”指指旁边一个小瓶,说:“这是香水瓶子,长得也很精致小巧,而且芳香扑鼻。”
珠宝箱说:“她当然是盛香水用的了?”
花瓶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钱包,这是饼罐子,这是茶壶和它的孩子们茶杯,这是酒瓶丶酒杯,这是鱼缸,这是痰盂,这是尿壶……。”
“慢着。慢着。”珠宝箱大惑不解,“这痰盂和尿壶雕工好精细啊,好像是用金子造的哩!”
花瓶点头说:“眼光不错。这是清朝皇宫里的东西。价值不菲。匪徒不察,不然也要把尿壶和痰盂偷走。”
珠宝箱问:“怎麽你叫它们做痰盂和尿壶呢?名字好难听唷!”
花瓶说:“你又痴了。它们是痰盂丶尿壶,我才叫它们作痰盂丶尿壶。它们是盛痰载尿用的哩。”
珠宝箱绉起眉头:“真是这样肮脏吗?怎麽可能?你看它们是多麽名贵漂亮啊!怎麽竟然沦落至此?”
花瓶说:“你又忘了,你盛甚麽,就决定你是甚麽。不是根据你多少名贵来决定的。用钻石镶的马桶,还是马桶。你里面是甚麽,就是甚麽。”
“对,也不是根据我们的心愿厘定的。”一个忧怨的声音从床底下传出来。
花瓶和珠宝箱循声侧头望去,见一本书刊在暗处饮泣。
珠宝箱说:“嗨!你哭甚麽?出来和我们玩吧。我叫珠宝箱。它叫花瓶。你叫甚麽名字?”
花瓶扯扯珠宝箱的衣袖,耳语说:“它叫黄色书刊。”
黄色书刊听了哭得更凄凉欲绝,说:“我本来何尝是黄色书刊?我本是纯洁的白纸,没半点瑕疵。我应该也可以和书架上那些书一样,满肚子学问,堂堂正正的站在那里,光明正大,用不着藏藏躲躲。可是我的命不好,我遇见了坏人。他们把这些色情东西,印在我的身上。於是我就变成了黄色书刊。要洗刷也洗刷不净。呜呜,我命好苦啊!”
珠宝箱站在那里,全身震撼,原来良好的品质和过去都不保证甚麽。倘若有一天它遇见了坏人,那些坏人不断把垃圾丢进它的肚腹,它也就会变成垃圾箱,做不成珠宝箱了!不,它不能容让这样的事发生。倘若遇见坏人,它一定要逃走,逃得远远的。它不甘被坏人控制自己的命运。它决不把命运交在坏人手中。
信息:
一丶每个人都是容器。你脑子里的是甚麽,你就是甚麽。为甚麽今日婚前丶婚外性行为和堕胎如此普遍及不可遏止?为甚麽今日人们把同性之间可以是非常纯洁感人的生死之交,甚至长辈对孩童的爱护,都染上性欲的污秽?因为今日的人满脑子都是性欲思想。自从佛洛依德把性欲奉为神明,罗素以其优越的地位鼓吹性解放,所有放纵情欲者纷起响应效尤,不断散播色情思想。“他们不但自己去行,还喜欢别人去行。”(罗马书一32)时至今日,他们的产品,无论是艺术丶文学丶娱乐,甚至教学话题,都无一不“性”──每一套电影都加插一些色情片段。现代人吃下去的,就是这些东西。这样怎不性欲横流?怎不无法遏止?
圣经提醒我们:“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箴言四章23)
二丶“人若自洁,脱离卑贱的事,就必作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倒空心中的垃圾,洁净自己,用上帝的话充满我们,我们就会脱离卑贱,成为圣洁贵重的器皿。(请参提摩太後书二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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