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祸的噩梦中醒来
萧双雷
平安夜的意外
2012年的平安夜,本来想骑摩托车回家陪我妻子开开心心地过平安夜,很不幸九点左右我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我脑子里没有任何事发经过的记忆。迷迷糊糊中我脑子里留下了一些零星的片段,有警员在维持秩序,有汽车的喇叭声,有熙攘的人声,有人将我放进了救护车。我觉得我被人扔进了黑暗中,身体在慢慢的下沉;又听到心跳监护仪发出心脏停跳警告声,有医生们用心脏除颤器电击我,帮我恢复心跳。我在迷迷糊糊中接收到的这些信息让我以为自己在做噩梦,我心里盼望着自己赶快醒来结束这场噩梦。
医院的急症室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左右,我总算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手机的铃声,我心想一定是妻子打来的。我努力的睁开眼想去找我的手机,看到一位护士小姐接听了我的电话,她用希腊语告诉我妻子,我现在在医院里。还询问我的姓名,我听着她重复我的姓氏XIAO,心里跟着不安起来。我隐约感觉自己出事,还没等她重复完我的全名我就昏迷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叫我,听声音是那位做翻译的希腊人朋友,我睁开眼只看到一些灯光,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我虚弱的回答了一声:“你好。”她悲伤的问我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回答:“不知道。”她说:“你出车祸了,肝、肺伤得很重。”
走在死荫幽谷
和前面那些片段联系起来,我相信自己真的出车祸了,还没等她进一步叙述情况我就又昏过去了。医生对我的诊断结果是:肋骨断了三根,肝、肺、肠等器官都内出血严重;尤其是肝和肺伤得非常重,这种情况无法手术,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给我挂上氧气,在我的右侧边胸开个洞,插条管子维持我的呼吸,让我多坚持一段时间,估计我就算挺过平安夜也过不了凌晨三点了。
医生让翻译员尽快联系我的家人。晚上11点左右,我二叔和小舅子赶到医院,从翻译员得知了我的情况后他们惊呆了,原本以为只是小事,哪想摩托车撞起来也会那么严重。我妻子怀孕七个半月了不能受刺激,该怎么跟她说?他们不知所措,便打电话给我大叔和小叔商量。
远方的父母
他们同时打电话给我父母,委婉地讲了一下我的情况,让他们提早有个心理准备。做父母的得知自己孩子在千里之外的雅典出了事,医生都无能为力了,想第一时间赶上来看我都不行。他们在悲痛中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原来是那么渺小,这辈子从来还没这么无奈绝望过。这份绝望将我父亲丢进了冰窖中,他不停的打冷颤,不住地喊冷;我母亲急得都哭哑了嗓子。他们能做的只有打电话给我叔叔,了解我的情况,同时又非常害怕电话铃响起,因为每一个来电都可能是他们失去一个儿子的消息。这种矛盾、无奈的心情整夜折磨着他们。
教会的祷告
我的三位叔叔和教会诗班里的一位弟兄整夜在医院里陪伴着我,不住地为我祷告。他们也请朱牧师在教会里带领会众们为我祷告,当晚在教会里的弟兄姐妹全部一起跪在主的面前,同心合意不住地为我祷告,求主帮助我,拯救我。感谢主,当晚我就经历了主的同在。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大厅里,旁边还停着几辆救护车。我安慰自己“会好起来的,我能挺过去的”。
这时候从旁边的救护车里下来一位医生,来到我面前对我说:“你这次伤得很重,脸有三分之二已经毁了。”我的嘴唇、鼻子还有右眼角流出的血凝固之后,黏在脸上硬邦邦的。那位医生接着拿出一张图,指着图对我说:“你的脚和膝盖伤得也很重,就算治好了,你以后也不能走路了。”无法行走,以后都要靠别人照顾,就会是个累赘,这我无法接受,我心里彻底绝望了。我深深地体会到人是如此的脆弱,经历不起任何意外。我无奈地跟医生说:“算了算了,我不治了,你们不用治我了。”
这时我听到有小孩焦急地喊:“爸爸,爸爸。”我整个人恍然醒悟,对了,我就要当爸爸了,我想到:我的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了,这个时候我绝不能放弃生命,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爸爸。我急得不知该怎么办,马上向主祷告:“主啊!求祢可怜仆人。”后来我又昏过去了。
被主医治了
“正常呼吸,正常呼吸。”我被这个声音吵醒了,我知道这是诗班里的一位弟兄在和我说话。他就像一位主所差派的天使对我宣布,我蒙主拯救的好消息,从这一刻开始我确信我没事了。虽然我很虚弱,连话都讲不出来,但我心里充满了平安,我睡得很安稳。主真的保守我很顺利地度过了医生宣布的死亡时间,并且身体在迅速的恢复中。到早上四五点钟,医生又推我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这时候我已经很清醒了,还能举手配合医生的检查;检查完后将我转入了病房。看完检查报告后医生很惊奇我竟然醒来,且恢复得那么好。但医生同时告诫我叔叔们不可掉以轻心,接下来的十天仍是危险期,情况随时会恶化,我随时会离开。接着的十四天,教会里的牧师、同工还有诗班里的弟兄姐妹们每天都来看望我,鼓励我,为我祷告。他们带给了我温暖,坚固了我的信心,让我沉浸在基督的爱里。我由衷地感谢他们。第三天我就开口向护士要吃的,第七天我就能下床走动;最终在第十四天的下午,我出院平安地回到了家中。
医生们都很好奇我怎么恢复得那么快,在我出院的前两天,有一位医生给我做检查时,忍不住问我会不会气功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因为我这次伤得那么重,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还能恢复得那么快那么好。我哪能创造什么奇迹,是我的救主耶稣基督,是基督里弟兄姐妹对我的爱和全心合一的祷告,让我走过了这死荫的幽谷。由于语言的障碍,我当时只能跟那位医生说:“耶稣。”
经过这次的经历我现在敢开口向我的朋友和亲人传福音,因为我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主一直与我同在,祂是垂听我们祷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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