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下去
钱志群
人,生在世上,谁不想好好活着;但,活着常常并不容易。最近观看了张小雨《我要活下去》的演讲,令我感触颇深。
张小雨生于农村,六岁时妈妈离家出走。她经常放学后饿着肚子,还要为田间干农活的爸爸做饭。爸爸脾气非常暴躁,一不高兴就打她。这样的处境,使她觉得自己在世上完全多余,常常想到死。
长大后的失恋,将她推到人生的谷底。她绝望地买了两百片安眠药,但药还没送到嘴里,医院的诊断报告却送到她手上,她得了世界卫生组织列为五大绝症之一的白血病。命运有时确实捉摸不透,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心想,这下好了,不要她亲自动手来了结人生了。
住院那天,妈妈搭了一天的车,疲惫不堪地来到医院,眼睛红红的,走过去想抱抱女儿。女儿推开了妈妈:“您来干嘛?我小时候您不管我,现在也不必管我。”妈妈被气得哭着跑出医院,但第二天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到医院来照顾她,一口一口喂她吃饭。她常听到妈妈在走廊里到处打电话问人借钱。亲戚熟人没有人肯借,后来连电话都不接了。她就跟妈妈说:“我们回家吧,不治了。”妈妈哭着求她:“妈妈就妳一个女儿,妳不能离开我。就算妈妈卖血也要把妳治好,因为妳是妈妈的唯一。”这一刻,她知道妈妈再也不会离开她了。爸爸在外地打工挣钱为她治病,很多陌生人也不断给她打电话发微信来鼓励她。她突然感到自己并不是多余的,她有了坚强活下去的勇气。虽然因为化疗,每天吃进去的东西马上会吐出来,常常眼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全身骨头痛得要用头撞墙。因药物副作用,每分钟心跳146下,好几次半夜发病被送到医院抢救,浑身插满管子。在她觉得离死不远的时候,看看自己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告诉她:要活着。她摸摸心脏,它很努力地跳着,一下一下地告诉她不要放弃。她没有放弃,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顶着一个鋥亮的光头,带着一个开朗的笑脸,站在演讲舞台上。
听着她的悲惨故事,我的眼眶也湿润了。人生遇上难关时,战胜困难最需要的力量是什么?无疑就是爱,特别是上帝给人类父母本能的爱。
母爱是天底下最伟大无私的爱,遗憾的是每个母亲身上都有罪性,也都各有自身的难处,母爱因此显得有限。不是天下所有的母亲都能在子女病重时回来。有些母亲被罪、被恨、被困难捆得太紧而无法回来,也有因未婚先孕,或重男轻女,或其他种种原因而将婴儿丢弃的,不过绝大多数母亲都愿意为孩子牺牲。母亲们常在孩子生病时恨不得自己去替代,但是即使母亲死了,也替代不了孩子的灾病。母爱遇到的最大悲情常是在有心与无力的矛盾中演绎。
当母爱无力时,哪里还有我们的盼望和安慰?
不妨举目望天。在母爱之上,有一种爱永不改变且无穷无尽,那就是创造万有,包括创造了母爱的上帝。祂说:“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即或有忘记的,我却不忘记你。看哪,我将你铭刻在我掌上。”(以赛亚书49:15-16)母亲们会把要为儿女做的事写在行事历上,但是上帝却将我们刻在祂手上。为了让我们这些罪人能免于一死,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亲自降世,成了肉身,为我们的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为我们复活,为信祂的每一个人都解决了罪与死这两大难题。这种大爱与大能并举,是世上任何的爱都无法比拟的。
活在世上确实不容易,但当我们真心把自己交托给主耶稣,就会有活下去的盼望和勇气。哪怕上帝不一定按我们所求治好我们的病,哪怕死亡来临,我们仍不害怕,因为我们知道将要回到天家。在那里,“上帝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启示录21:4)我们活在世上最大的纠结,不就是疼痛、悲哀和死亡吗?还有什么解脱能比上帝的应许更安慰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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